巴黎秋季艺术展的开幕夜，镁光灯突然聚焦在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。灯光师调试角度时手抖了0.3秒，意外照出展柜底部暗格里蜷缩的裸足——脚趾泛着珠光白，踝骨处系着褪色的蓝丝绒绑带，这双脚的主人正是失踪半年的雕塑家艾琳·维特根斯坦‌。

策展人马克西姆的喉结滚动了两下。他记得三个月前收到匿名包裹时，这双树脂浇铸的玉足还保持着芭蕾绷直的形态，此刻却诡异地弯曲成抓握状，足弓绷紧的纹路里凝结着暗红结晶。展厅空调吹出18℃冷风，吹不散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，这味道和他上个月在艾琳工作室发现的氰化物试剂瓶完全一致‌。

纽约时报记者茱莉亚踮着10厘米红底高跟鞋凑近展柜，鼻尖几乎贴上玻璃。她发现足跟裂纹里嵌着半片孔雀蓝甲油，与三年前艾琳在威尼斯双年展获奖作品《海妖》里使用的颜料编号相同。更诡异的是，随着参观者呼吸形成的湿气，脚背逐渐显现出淡金色血管纹路——这正是艾琳独创的生物荧光涂料特征‌。

展厅西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清洁工玛丽颤抖着指向墙上投影：本该播放创作手札的屏幕，此刻正循环艾琳最后的工作日志视频。画面里她的脚背被石膏包裹，旁边摆着刻有”献祭”字样的雕刀，背景音里夹杂着德语低语”真正的艺术需要骨血浇筑”‌。

闭展警铃响起时，茱莉亚的录音笔显示01:23:45。她摸到展柜背面残留的温热——这尊”作品”的核心温度始终维持在36.5℃。警车红蓝灯划破夜色时，策展人手机突然弹出加密邮件，附件是艾琳脚踝定位芯片的移动轨迹，终点停在展厅地下三层的冷库‌。